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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街之上灯火尽灭,几番事情之后,时间已经快到子时。
魏楚卿看着萧不易褴褛的身影,心中不知是怎样的感受。
萧不易也察觉到魏楚卿目光,就开口问:“你可是有话想说?”
魏楚卿点头道:“萧先生的生平,想必是很有趣的。”
萧不易轻笑一声道:“别人的生平,都是其他人嘴里的谈资,你对我的经历好奇,听见了或许觉得波澜,但对我来说,这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。”
人人都只在乎自己看到的,却不在乎背后的一切。有些人的光鲜,可是用无数肮脏才换来的。
魏楚卿当然明白,她忽然觉得自己心性也变得天真起来,或许只是在萧不易面前才如此,但对她而言,也有种异样的新鲜感。
萧不易道:“你羡慕别人、仰慕别人,本就是在做无用之功。在这个世界上,终究实力为王,你有实力,就能被别人敬仰。殊不知王朝皇帝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来,但众人只会说他英勇,而不会说他满手血腥,原因不过两个字:实力。”
魏楚卿觉得萧不易这句话说的太过武断,道:“但自有书生,也能被别人敬仰。”
萧不易摇头道:“武道求的是什么?长生耳。长生为何?那是超脱。先天境界寿元三百载,可御空而行上百里,抬手断江截流,你让先天武者和普通人比?书生义气,或许能让人敬仰,但终究只是凡人,你若想做个凡人,那也没必要寻求武道了。”
魏楚卿苦笑一声道:“萧先生我错了,我不该和你争。”
萧不易的阅历注定了他的处世与常人不同,魏楚卿只知道萧不易说话总有一番理由,她若是争,到头来还是争不过。而且,她也没想过你和萧不易争,先前那句话,只是随口而为。
萧不易皱眉,魏楚卿这态度实在有些古怪:“争是你的武道,你没错。但若始终将普通人和自己放在一条线上,你终究也会沦于平庸。或有实力超凡者返璞归真,但那也只是表象,差距永远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做什么而缩减。”
普通人是普通人,武者是武者,萧不易还是分得清楚。先天之下或许差距不显,但一入先天,那便是质的飞跃。
天武大陆万万年,从没有哪个武者甘心对普通人俯首,即便你计谋超天也如此。
修为不到,你就算想算计先天武者,也没有半分可能。
萧不易能够在寒狱中算计先天武者,那也是运气占了一半,尽管他对自己的计策有信心,但计策之外的变故确实不少。
所以萧不易虽能用计,却从来也不远用计,他还是更喜欢一手破灭一切的快意。
魏楚卿感觉到萧不易有些偏激,但她没有多说什么,而是问:“萧先生,我记下了。不知现在我们要去何处?回魏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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