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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它的心中,自己的孩子还是那个只会蜷缩在角落里的小费伦,如果让它出去的话,不出半天,它就会死的。
但自己也要死了,绿龙母亲能够感受到,它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,而在自己死亡之前,它还得为孩子做点什么。
对费伦来说,后面的日子漫长又单调,它再也没有见过母亲,因为每次它醒来的时候,母亲已经出动捕猎,而等到它睡着的时候,母亲还没有回来。
但还是有东西在改变的,巢穴里的猎物越来越多,渐渐地堆了起来,开始只有费伦一半高,后来变得跟费伦一样高了,再后来,已经有七八堆食物了。
巢穴里的味道变得很难闻,带着热气的血与刚刚开始的腐烂同时出现在巢穴之中,发酵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。
最后,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,费伦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。
绿龙母亲仿佛回到了当初年轻的时候,它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,像是夕阳照在荡漾水面上的浮金,它的身体是那么的矫健,甚至能够一口气搏杀一天不费劲。
但在费伦的眼中,母亲却是满身的伤痕,不少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的白骨,破碎的筋膜与发黑的血混合在一起,像是一朵被践踏进泥潭的花。
绿龙母亲全然不觉自己身上的伤,她拖着一头狮子进入巢穴之中,将它拖到那堆食物之中。
似乎是感觉到疲惫了,绿龙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,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。
费伦呜呜地叫着,眼睛流下泪来。
绿龙母亲也是呜呜地叫着,但它却是给费伦下达最后一个命令。
外面很危险,这些食物够你吃很久了,千万不要出去。
感觉已经将所有事情做好的绿龙母亲,身上的力量终于消散,她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,来到巢穴与外界的洞口之中,躺了下去。
它要在这里守着自己的孩子,一直守着,再不会让任何东西来伤害它。
它死了。
后面的日子时,费伦一直吃着绿龙母亲猎杀来的食物,哪怕它们有些已经腐烂。
它想过出去,但母亲的尸体躺在那里,像是生前的样子,让它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但再多的食物也有吃完的时候,在费伦的身体肚子开始长出第三个肉圈的时候,整个巢穴之中,再没有食物。
它看着母亲的尸体,认命地躺了下去。
出去也没有用了,它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,没有亲吻过外面的风,也从来没有捕猎过。
它所有的人生,除了吃,就是睡,再没有别的事情。
而如今,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,那么,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了。
但就在它再一次感到饥饿的时候,外面却传来的挖掘的声音,随后是隐隐约约的人声,它听不真切,也听不明白,更不想搭理。
它似乎听到了什么人的惊呼,随后是一阵干呕声,然后是惊叹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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